2012年3月16日 星期五

【印度首行】除了牛還是牛


秉持著「無所期待,便處處是驚喜」的無計畫印度行,行前作業真的是壓根子半點無作,曾聽說友人的日本東京自由行功課作的滴水不露,大費周章準備了精美PPT外加自辦的行前說明會(這簡直是旅遊界的人才),出門有這一友,還真是方便無窮。孰知,此次同行友人非但無嚴謹如前述,還真是犯傻天兵如本人之二號(聽說這樣的稱號被視為恭維呢),這一大傻一小傻的出遊,若非老天相助,說出來的奇遇記還真是令聽者捏把冷汗。

話說前頭,不想以時序寫這奇遇記,一是相隔多日,翻出的照片數千張(而且還沒開始整理),信手拈來即是回憶,就任憑今日的發思古之幽情幽到何處,自然而然,天外飛來一筆,就可又是一篇文章。再者,以時序寫文,怕是如同打怪卡關,在節骨眼裡翻攪了,枕戈待旦,絕非憂國憂民,直到天空發白海枯石爛,卡關就是卡關,過不去的文章,也決不會和自己過不去,可能就這樣又荒廢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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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今日,天外飛來「牛」的構想,或許是因為近來「圍豬救牛」、「圍雞救牛」、「圍鴨救牛」,應景充數一下,就以牛為篇章了。

印度教崇尚牛的傳統以久,視牛為聖物,從古老的吠陀時期開始,遊牧民族和以農為業的居民重度依賴牛,牛不僅提供了食品,如牛奶和各種乳製品,並為最主要的勞動力,如耕田和運輸,即使是牛的糞便也成為他們生活的必需,如用作燃料和肥料,常見印度的夜晚街頭有人焚燒著甚麼取暖,那便是牛糞了。牛與當時的人的關係延續至今,正如以農立國的我們,現在仍有許多不食牛的長輩與朋友們。

有趣的是,會被台灣人視為「聖物」的,大多具有「神性」與「稀有性」,物以稀為貴,都滿街跑著走的「聖物」,對我這井底之台灣人還真是大開眼界。



牛在印度街頭的普遍正如台灣的流浪貓狗一樣的密度,如此龐然大物逛起大街,不疾不徐,蓮花小碎步,悠然自得的步伐幾乎是人寵出來的了,過馬路不看燈(雖然也沒甚多少紅綠燈),視交通規則無睹,連人車都要讓三分。曾有一回乘著當地的觀光巴士駛在小弄中,突然急煞,然後在原地不動地幾近半小時,後頭不見前面光景的車子喇叭嗚嗚作響,也響了個兩刻鐘,坐在車上的我恍恍惚惚中搖下車窗,見我們的司機和牛一同好奇探看,好奇心可殺死我,當然也跑到巴士的前頭瞧瞧新鮮事,原來,一頭牛端正盤坐在路頭中央,後面堵車的民眾紛紛下車圍繞在牛的後頭,懇求這「土地牛」移移尊駕,行行好,千言萬語的,只差沒耳語呢喃,但就是不碰這「聖物」半分寒毛,更不用談上皮鞭棍物了。

傾刻間,不知「聖物」是否感應到了眾所盼望,「終於」緩緩悠閒的,晃著頭,屈膝,站起,晃著龐大的身軀,甩著牛尾,然後走遠去。

而非印度人的我僅能以遊客的角度來看看這異國文化的「聖物」,有時,因為實在太過氾濫了,還差點忘了離人間如此近的「聖物」就在我身邊,鬧了不少糗事。



一月的北印度是帶點寒意的,事前沒做功課的我還以為印度四季如夏,只有乾雨季的差別,帶了幾件南洋風的短褲細肩帶,禦寒的只有在當地買的大毯子大圍巾,披掛在身上,簡直有如行動棉被。如此寒冷的天,冷不防的走沒幾步路就飢腸轆轆,一天總要吃個早餐早午餐午餐下午茶晚餐消夜零食巧克力,偶有一天不按此表操課,接著的下一餐非得要點個滿漢全席不可。有次在Dharamsala的冷冽高山上走動散步,整個白天只吃了吐司夾起司,肚子時不時發出怪聲抗議,越夜越寒冷,看見牛從身旁響著鈴鐺走過,簡直是響著美味上桌的提示鈴聲叮叮響,一客行動排餐在眼前晃呀晃呀,直到地域性堅強的狗吠聲吠著牛才大夢初醒。

此時,大概是肚昏腦脹,我居然用英文翻譯著中文大聲嚷嚷”I’m so starving to eat a cow”,哇~這不說還好,一鳴驚人,在場的朋友驚慌失措的摀住我的嘴巴,左顧右盼,深怕半個印度人聽到我的肚餓宣言,看著大夥們兵荒馬亂,一時半刻還無法意會發生甚麼,爾後才恍然大悟,哀呀~在印度,話不僅不能亂說,食物也不能亂吃呀,吃「聖物」,不被鞭刑伺候也要惹上國際糾紛了。

總之,如此”cultural shock”僅出現於人與人之間,我瞧那些也在逛大街的印度狗,還不是老是追在牛的後面吠吠嚷嚷的,就好似深怕一不留神,牛糞留在自己的領地了,還免不了被同被嘲弄一般吧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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