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1月2日 星期三

《稻草人的微笑》 - 三毛 (1988)



村上春樹曾在《聽風的歌》寫著他對閱讀這件事的看法「我只讀已經死去的作者所著的小說」。乍聽下似乎有點偏執,也是這樣偏執的話存在偏執時刻的心中,雖然不可否認心是常在變動的,但也就是有這樣的偏執的時刻,能將三毛全集在一時片刻行雲流水的嗑掉。

尤其喜歡她和荷西在流浪的撒哈拉或是西班牙的生活,和那個時候的她。

皇冠出版社在三毛逝世20週年重新改版,改版不僅有書皮,連內容也重新分類了一般,流浪的那些日子被歸類為卷一《撒哈拉的歲月》,和卷二《稻草人的微笑》,雖然大體而言不喜歡改版後過於彩色的設計,總覺得舊版的復古味比較符合那個年代的出書,不過看在每本書的封皮上放置的是三毛生前的收藏物,仍是漠然的接受了。

荷西叫三毛吃胖,好讓他安心的獨佔。就在丈夫鼓勵三毛做胖子的那幾天,她偷偷買了一個陶繪胖婦人,送給他做禮物,並向他喊:「滿意了吧?一個胖太太加一個胖情人」(《稻草人的微笑》封面故事)

流浪大概就是丟掉我們熟悉的、習慣的、日復一日制式的自己,然後在一個資源相對匱乏(不論是金錢上或精神上)的環境中重新開始,強迫把自己挖空,心中空的像是新房子內都有回音,是這樣的開始由內的,然後會發現因為這樣的相對孤寂,所以只能坦白的面對自己的內心,赤裸裸的,去找那個被習慣被熟悉被既定的身分掩蓋下的自我,如果可以,幾乎都能找到自己真面目。也許我就是耽溺在這樣的找尋中,不斷的和曾經生活的親友道別,和過去的身分道別,即使有時必須很殘忍不連絡(但其實聯絡這回事的關係是雙向的),人真的都是一隻刺蝟,彼此取暖又傷害著,距離才有美感。

三毛很幸運,是和愛人一起流浪的,但偶爾又能獨自負笈起程,不論是回到故鄉還是陌生的地方,自由並不會因為一紙婚約束之棺材,反而是這樣的信任關係讓他們在愛情裡得到自由(於是便能解釋荷西死後那個不自由的靈魂了),沙漠很大,綁在一起是他們的心,就和風箏一樣。

「請轉告越父母大人,我已經完成使命,將你騙回來了。萬一你相信了我以上所說的都是真的,可能又不肯回非洲來,因為我點破了自己的謊言,於是你又放心下來,不來拼命了。
如果真是如此,也沒有甚麼不好,因為我和卡洛正要同去潛水哪!
你是回來還是不回來?」(《稻草人的微笑》警告逃妻)

不願意去推敲那個屬於三毛的流浪歲月的年紀,一個很勇敢又有夢的年紀, 相對下,我在現下這個年紀,既不勇敢,也談不上有夢,僅能做的,只有這樣抱著有夢的書踏入夢鄉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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