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我穿著桃紅色的外衣,左手拉著粉紅色的登機箱,右臂扛著印有俄羅斯娃娃的土耳其藍行李袋,脖子掛著剛買的Canon單眼,雙眼倒也沒閒著,從踏出機場大廳的那刻,便在擠滿了穿著黑色白色上衣黝黑印度人中,引頸盼望。他說他一眼就看到我在來去的人群中被簇擁地出來,毫不費工夫,從百米遠處直喊我的名字,響亮而輕脆,那特有的咬字與發音咀嚼了好些個月的想念,天外飛來一響,在喧雜的機場大廳,僅能入耳的,也正是這無獨有偶的兩個單音,響亮而輕脆!
然後,是個扎實的大擁抱。
一直覺得擁抱是件很棒的事情,喜歡擁抱,也閱人擁抱,在保守的北印度裡,就是有這麼一點打破規矩的方寸間,即使是在40度高溫的德里夜晚,摩頂放踵的是汗如雨下的黏膩與濕溽,或許不記得那一字一言望聞問切的珠璣字句,也忘了曾說過的叨叨絮絮隻字片語,兩造靈魂透過這樣靜默的形式短暫交會作用,相見時難別亦難,但就這麼容易地終結在這擁抱上,在這紛至沓來的機場裡,遍地開花。
於是,此次瘋癲北印度旅便以這樣的擁抱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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