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0月27日 星期四

《發條橘子》A Clockwork Orange - Stanley Kubrick(1971)


嚮往朝聖金馬影展很久了,其實對電影還停留在門外漢的階段,好萊塢熱賣的片沒能錯過,頂多再從知名導演的早期或冷門作品挑了個看,影展的片單熟識的導演不多,聽過名的演員不多,更遑論將場次排得密密麻麻的影展電影了。

但總有些從未聽說或是憧憬大名的片子一開賣就售罄,《發條橘子》便是之一。

電影以極其前衛的方式登場,主角瞪著僅裝了一隻假睫毛的眼,舉杯的不是酒而是各種生物奶水組成的奶,和著旁白出場,在一個以黑白兩色為大宗的奶水吧(milk bar)內,和幾個同樣詭譎的死黨,混著不相干的人,一些姿勢煽情的怪異的人型模特兒,即使以現代的眼光來看,1971的運鏡與色彩還是相當大膽。



故事敘述一個叛經離道的青少年Alex,在為非作歹的一個事件中被警方逮捕,其後因接受抑制「惡念」的治療方式而最終成為一個「改過向善」的「好人」。治療的過程是將主角五花大綁在一個電影院裡,眼球被支架撐開,無法轉頭無法轉身,更無法眨眼,被強迫看極其暴力情色的畫面,群架鬥毆、鮮血滿頭、姦殺擄掠,能想像不能想像的片段無法抗拒地必須從眼睛進入記憶,成為一種制約式的控制,控制Alex之後只要看到各種惡行,都會噁心無法作惡多端。弔詭的是,本片的配樂以貝多芬九號交響樂曲為主軸,加以《萬花嬉村》sing in the rain的一絕的串場,悠揚的曲調配合著令人不悅的畫面,形成一種發自內心的矛盾感。

欣賞電影約略過了半小時之久,我以噁心滋味環繞心頭的狀態暫時停止觀看電影。集暴力與情色大全的畫面讓我噁心,正如主角在犯罪後關入監獄,然後再以一種不人道的方式治抑犯罪之心後,的噁心大抵是如出一轍。



樣的暫停或許正顯現著本片營造詭譎氛圍成功的象徵,但難以想像如此歡樂的貝多芬九號交響樂曲會以這樣的方式登場。

即使《發條橘子》整片呈現著歡愉又行雲流水基調,也不能否認這真的是一部很嚴肅的電影。

人在進行任何行為時,心中都有一把尺,衡量著此行為是否合乎「道德標準」,而所謂的「道德標準」,又是建立在世俗大眾下的最大公約數,一種被默許的規則。我們的行為發動,正是在「自身利益」與「道德標準」的擺盪中,以「自由意志」來決定「從善」與「作惡」的行為結果(本片探討的「從善」與「作惡」是簡單的二分法,只要侵犯其人生命財產與安全,即為「作惡」)。當人無法從事在這樣擺盪中進行選擇,來做為發出行為與否的決定,便失去了「自由意志」,正如主角Alex在變態的治療方式後,對所有觀看到的,或是施加於自身上的暴力失去任何反擊的反應,只能從生理的噁心抑制那想抵抗fighting back的念頭,最終,連聽心到愛的貝多芬九號交響樂曲也是如此反應,無法以「自由意志」選擇的情況下,Alex僅能選擇的是自我了斷一途,但自殺真的是出自於「自由意志」的「選擇」嗎?導演很明白的告訴我們,沒有了「自由意志」,人之所以不為人了。

我想,這便是此片片名A clockwork orange隨後衍生的俚語意涵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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